心思,也算保了半世的富贵荣华,却终究忍不住满心的空虚,宁愿自己在青灯古佛憔悴老去,静静度过余生。
该我做的也好,不该我做的也好,我总得让自己和家人好好的。
我侧了头伏在萧彦身边,笑得很轻松,仿佛给女伴约着正要出行的金闺小姐。
可我知道,外面等我的,不是前呼后拥欢声笑语的凤鸾宝车,不是玉蝉金雀珠翠满头的闺中密友,不是糙薰风暖桃李堆锦的日风光。
而是战车,军队,滴着血的刀刃和红着眼的将士。
避无可避,一出山dòng,便迎来了斥侯送至的紧急军报。
秦易川额间滴汗,却不得不禀报我和太子萧桢:太子殿下,安平公主,我军和北魏军在荆南渡遭遇,段子非段将军在血战中阵亡!
我吸一口气,沉声问道:目前战况如何?能不能拦截魏军过江?
秦易川低头道:臣将全力阻止魏人过江!但目前皇上病势沉重,公主最好先带皇上回宁都静养为好!
我走到山城高处,透过冬日萧杀的山林,望向前方的江水。
夕阳西下,浩缈江波涂了一片金粉,在尽头与淡红的天空相接处,有青灰色的一线,向两边起伏绵延着,便是对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