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此时到底懂得什么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硬是压下了xing气,不去揭他心底可能最疼痛的旧疮疤,只冷冷道:拓跋顼,放开我。你的铠甲太硌人,冷硬得可以把人冻死。
拓跋顼这才松开臂腕,依旧像放开瓷娃娃一般,小心将我放到软软的貂皮垫子中躺下,又解下了自己的大氅,覆到我身上。
我皱眉道:我车上有毯子,用不着殿下的衣衫。若是殿下因此着凉,身在敌国,不怕为人所趁么?
不怕。大不了,我抱着大梁公主一起养病,看哪个不长眼的梁人敢来得罪公主。
他笑着,也不嫌地上冷,便靠着侧面的板壁,依着我躺着的长榻坐下,用他带了茧意的粗糙手指,拂开我面颊上的发,柔和地望着我。
那指触间的温暖和温柔让我又心慌,又恼怒,侧过身子背对着他,怒道:哦?我以为以人质作威胁只有我这种小女人才会做呢!原来你这大英雄一样可以卑鄙无耻!
我卑鄙无耻么?
拓跋顼诧然反问,忽又沮丧道:如果卑鄙无耻能让你天天伴着我,我就卑鄙无耻了也不妨。
他说得委实太过颓丧,让我不由地转过头,看他一眼。
他也正望向我,目光说不出的柔软,再无一丝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