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闲人罢了。
于是这十几年来,每日里不是打坐参禅,就是听讲诵经,跟陪堂出家的女尼没什么两样,若不是仍然蓄着发,身边还有个宫中侍婢作伴的话,她甚至早就忘了自己是堂堂的皇室血脉,天之骄女。
宫里究竟是什么样?她完全记不得了,只听翠儿发牢骚嫌山居清苦时略略提起,自己在脑海中想象着宫苑深深,恢宏壮丽的景象。
那里本就是她的家,若说从没念过,定然是假的,偶尔寂寥时或许还会有点小小的怨忿,但只是一瞬的事,过后便忘了,更没料到还有回去的一天。
如今这是真的么?
离开孤寂的庵堂并不让她觉得如何欣喜,反而有种莫名的害怕,那颗心不自禁地便砰砰跳了起来。
翠儿却像蒙了大赦,嘴咧开就合不拢,圣上隆恩浩dàng,让主子回了宫,她自然也跟着沾光,这份儿苦日子总算是熬到头了。
高暧被她搀着出了正殿,来到山门外,见庵主带着众女尼跪在石阶下,几名身着团花圆领袍服,手持拂尘的太监立在人前,旁边则是两排奉侍宫女和褐色劲装,腰挎雁翎宝刀的jīng壮卫士。
不远处的石牌下果然停着乘舆车驾,金顶红缘,盖角垂幨,一色的绯huáng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