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数十人的护卫队伍便显得毫不起眼。
只有那辆金顶红缘,盖角垂幨的乘舆彰显主人的身份并不简单。
辰时一到,两名礼部堂官当众宣了圣旨,那车驾便由一名身穿白色曳撒,骑跨青骊骏马的人引着,在护卫队伍的簇拥下,径从承天门而出,直奔北边的安定门。
冷冷清清,竟无一人送行。
队伍迤逦才出门未久,不远处的巷子便转出一辆乌蓬小车,沿路驶来。
高暧轻轻挑开那老蓝粗布的窗帘一角,偷偷向外瞧了瞧,随即便又放下了。
厂臣,今日不是动身去洛城么?如今怎么却
公主莫急,咱们脚程快,先办完了这趟差事,再去追车驾也不迟。
徐少卿说着,抬手在乌木圈框上敲了敲,外头的车夫立时会意,扬鞭催马,行得更快了。
车内局促,两人坐着已无转圜的余地。
高暧垂首缩在角落里,尽力不与他碰触,却架不住徐少卿坐得大大咧咧,终于还是挨挨蹭蹭贴在一起,没半分间隙。
这北城的巷子不比正街,地上是清一色的卵石铺就,俗称鱼鳞,车轱辘碾在上面,便止不住的左右颠簸,没个稳当劲儿。
两人的身子也随着那颠簸你推我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