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撇了撇眉,没去理会这玩笑话,却忽然想起了前事,当下问道:我方才听厂臣这经文诵的也算极好,颇合内中深意,不知为何却不再继续,单单只顾佛告阿难这一段呢?
那卷经长得紧,臣瞧着也是眼晕,记不得那许多,只觉得这一段说的略略有些意思,汝我同气,qíng均挟纩,呵,倒叫公主见笑了。
榻边哒的一响,似是长凳在地上蹭了一下。
她闻声,紧着身子朝里缩了缩。
偷眼瞧过去,见徐少卿仍平平的躺在那里,并没半点靠过来的意思,想是方才稍稍挪动的缘故。
她吁了口气,应道:我便是觉得这里最怪,〈楞严经〉上明明载的是汝我同气,qíng均天伦,是佛祖对阿难尊者说,你我qíng谊深重,犹如兄弟一般,怎的厂臣却将天伦二字改作了挟纩,这却作何解?
他不由又是一笑,口中却故作讶然道:是么?臣在内书堂读书时,曾见前朝一位东宫侍读诗中有句qíng均皆挟纩,挟纩本作绵衣解,引为受人恩qíng抚慰而心生暖意,瞧来当是记得太深,以致混淆了。唉,似臣这般诵经可也真是浅薄的紧。
这话答得全无破绽,若在旁人想来,定然也道他是读得囫囵,将经文记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