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暧起身,送他直到殿门外,目送那huáng罗伞盖远去的队伍,呆立在那里,怔怔不语。
深夜。
皇城东北,司礼监值房。
这里与皇宫高大的朱墙仅有一街两巷之隔,院内并不算宽阔,此时四下一片昏暗,只有西侧靠里的那间庑房亮着灯。
数百名全副铠甲的健壮卫士分布在房上、房下,里里外外,但除了那绕行巡视的那两队人外,再没有半分声息。
一名蓄着三缕长须,身着鱼鳞罩甲的将官穿过回廊,在门口吩咐几句,便匆匆跨入那庑房。
里面屋舍宽敞,打横放着十几张案几,分排两列,正对面的讲台后坐着一名身着红色蟒袍的俊美男子。
那将官急忙将头上所戴的月纹红缨盔摘下,微微躬身,快步上前,至案几旁单膝跪地,低声道:厂督大人,末将洪盛拜见。
徐少卿正斜靠在椅背上,手中拿着那本《楞严经》,眼角微微在他身上一扫,便又挪回到册页上。
不必多礼,你奉旨看守,只管用心便是了,这么晚来此作甚?
厂督大人
慢着,我已不是东厂提督,厂督二字再也休提,只怕秉笔这位子也在旦夕之间了,还是叫徐公公吧。徐少卿答得意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