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低蜷,龙袍皱结,双手覆面,泪水从指fèng间溢出,滚滚而下,早已没了往常的帝王威仪之态。
她心头揪痛,噙着泪问:陛下可还记得当初听淳安县君抚琴时所说的话么?
高昶并没抬头,也没应答,但哭声却渐渐止歇了。
那时,她对陛下倾心相许,却不得回应,愁郁难遣,只得将那一腔爱意悲苦付之瑶琴,我虽不通音律,却也听得神动qíng伤,陛下是当事之人,自然比我更能体味其中之意。
往事历历,那一阵酸楚涌上,冲得人身心无力。
高暧定定神,继续道:陛下那时还劝她说,这世间的事十九都不如意,伤怀自怜者所在多有,一切自有定数,不必过于执念,来日方长,以后未始没有更好的际遇。这话一字一句,我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难道陛下自己倒忘了么?还是到了自己这里,便不再如此豁达?
他仍是没应声,低低地抽噎着。
方才那些话他早有些忘了,许是当初有感而发,又或是只为让那淳安县君死心,并没深想,如今再忆起来,心中却全然是另外一番滋味。
劝人时易,自处时难,世事皆是如此,当日那抚琴自伤之人的心有多痛,他时至今时才终于体会。
可他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