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里竟有些耀眼。
高昶仍旧是龙袍着身,坐在御案之后,垂首视卷。
而在阶下已摆好了椅子,显然是为今晚来客准备的。
那灰袍人并没见礼,抬手将罩帽揭了,露出那张长须垂髯,清逸儒雅的脸。
高昶这时才抬起头来,丢下手中的书本,先上下打量了几眼,随即紧盯着那双jīng光四溢的眸子,微微一笑:久闻崇国瀛山王殿下乃是人中雄杰,当世罕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狄燊也自笑了笑,抱拳略一行礼:陛下过誉了,人到了这把年纪,大风大làng里滚过来,只求能成事,什么杰不杰的早看得淡了,只有像陛下这般青年少,才会有如此的风华正气,豪qíng意志,不觉岁月匆匆,去日苦多。
这话听起来明着是在恭维,实则却像是长上在教训晚辈的口吻。
高昶眉梢轻挑,脸上的不悦一闪即逝,仍旧笑道:千金难买少年时,自是该挥洒xingqíng,做出一番大事来,若是到了岁月积沉之时仍是毫无建树,那也怨不得旁人。
他说着,抬手朝那阶下的椅子一指:殿下请坐吧。
狄燊似也不愿继续这个话题,当下并没接口,只淡淡地称了声谢,便走上前去,撩开衣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