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暧不自禁地回头望过去,那本来玉白的脸上此刻却青气笼罩,自醒来这半日,早发现他遍体冰冷,只剩鼻间那缕游丝般的气息,也不知拥着那身子暖了多久,唤了多久,却始终不见他醒来,渐渐的那颗心也一点点向下沉。
若他真的不在了,自己究竟该如何是好?
高昶见她面色犹疑起来,便又劝道:就算你舍得下自己,也该为孩儿想想,还是随朕回去,待生下他,便养在宫中,由朕亲自督导他习文学武,日后以天子亲甥之名建功立业,封侯拜将,岂不是好?
他说得诚挚,也确是出于真心。
高暧默然半晌,却忽然问:多承陛下好意,可是你容得下他么?
什么?
高昶原以为已将她说动,没曾想却忽然冒出这句话来,不由愣住了。
再回过神时,脸色便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道:瞧他这样子,内伤已入脏腑,万难救治,还有什么容下容不下?朕说的是你和孩儿。
只这句话,便已知他心中所想。
高暧神色一敛,挣脱他手:陛下请回吧,我是不会走的。
胭萝,你他已是个必死之人,你何苦如此固执?再说
不必再说了,陛下的心思我知道,所以便更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