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尽量换了一种表达:“她这样的人对卡洛斯家族来说并不重要。她只是个从属,而不是家人。家族能庇护她,当然也能毁了她。”
冬蓟笑了笑:“也对。谁不是呢。”
这句话看似只是随便应和,阿尔丁却品出了点别的滋味。他想叫住冬蓟,冬蓟已经去打开了门闩。
时间差不多了,冬蓟该离开哈默村了。两人并肩走在村中的小路上,这个时候阿尔丁有机会再说点什么,但最终他还是没有开口。
他可以想出一万句话来安抚冬蓟,但他知道没必要了,冬蓟根本不需要这个。
阿尔丁忽然有种很奇妙的感觉,觉得走在自己身边的是个刚刚认识的陌生法师,而不是曾经躺在他身边的半精灵。
那个半精灵经常低着头,眼神里写满了惶恐,他会惴惴不安地问“阿尔丁大人,该怎么办……”,然后阿尔丁就会轻轻抱抱他,再用两只手拢住他的手,告诉他不用怕,不用担心,都交给我就好。
现在走在阿尔丁身边的人,也是个枯草色头发的半精灵,也是个很聪明的施法者,也时常忧虑地低着头。
他也是冬蓟,但又不太一样。
阿尔丁忍不住想象:如果我从一开始认识的就是现在这个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