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张牧随时提防狼群回来,“醒醒,醒醒!等完全醒透,来我帐篷里一趟,那个哨兵醒了,咱们要问他事情。”
“嗯。”少年支着身子起来,又躺回去歇了歇。
“哥,你不会是生病了吧?哪里疼?还是……受伤了?”宋捡摸摸少年的额头,“没发烧啊。”
“没事。”少年又歇了一会儿才站起来,拉起宋捡脖子上的麻绳,“走吧。”
去张牧帐篷的这条路,宋捡已经走过很多次了,其实自己杵着木棍棍也能走过来,但还是喜欢被哥牵着。这根绳子,在他还不会独立生活时就是唯一的安全感,宋捡还记得第一次被拴上的那一天,风沙渐大,自己坐在沙尘暴里等死,不断有沙粒落到身上。
哥穿透沙尘跑回来,找自己,让自己跟着他走。
没有人要的小半瞎,被爸妈抛弃的累赘,在那一天,被重新保护起来。
虽然宋捡看不清,但他猜,哥用嘴拉着自己追上流民营的那一刻,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画面。
麻绳已经换掉无数根,脖子上那一圈皮肤破了又破,留下一圈疤痕,磨得很光滑。
张牧的帐篷里,已经站了很多人。少年带宋捡进去,看到那个哨兵正在吃东西。
“小捡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