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里,义正词严地说着这话,颇令儿子不寒而栗。
读的圣贤书多了,姜恒自知为人子女,不求苍天赐福父母已是不孝,诅咒母亲早死,当与猪狗无异。
于是姜恒从此不敢再提出门的话,只得规规矩矩读他的书,期望什么时候母亲能回心转意,让他在上元节或其他什么节日里,痛痛快快地出门玩一回。
又或者多来几次客人,好让他隔着堂屋的门缝,偷听见外头的事儿。兴许是上苍听见了姜恒的祈愿,这一天正在他捧着竹简、顶着春日、于院里罚跪时,大门外响了“叩叩叩”数声。
足有一年的光阴家里没来过人了!
姜恒一颗心马上提了起来,隔着花树,偷偷朝院门处张望。那敲门声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晌午那令人暖洋洋的春风拂过空庭,姜恒还以为听错了,以为是卫婆在厨下捣腾烧火棍的声音。
“叩叩叩。”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卫婆!”姜恒忙喊道,“有客人!”
卫婆佝偻身材,虽是个哑巴,听却听得见的。姜恒保持跪着的姿势,朝柴房处喊了几声,生怕没人开门,客人就跑了,最终他把心一横,放下卷牍,快步跑到照壁后,卫婆这才不紧不慢地过来,拿着一把沉甸甸的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