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尸体,罗宣也没有解释。直到他套好车,跳上车去,坐在一旁,为项州的尸体蒙上布时,手指触碰到姜恒的脸颊。
先是一碰,罗宣便缩手,继而想了想,再一碰。
“先生,”罗宣说,“这孩子还活着。”
鬼先生随口答道:“你想救他?”
姜恒的气息非常微弱,两腿被破车压了不知多久,膝盖以下已折断了,断骨处高高肿起,滚下山坡的冲撞,令他正在生与死之间徘徊。
梦里满是桃花,一条溪流横亘在他的面前,溪水不过到膝盖深。
彼岸,昭夫人端坐在桃林中,花瓣温柔四散,远远传来琴声。
昭夫人的身边,坐着一名黑衣男子,以黑布蒙着眼。
“爹!娘!”姜恒笑着喊了出声。
他涉水而过,走进冰凉的溪水里,接连喊道:“爹!娘!”
刹那间,溪水一片血红,开始沸腾,浸在身下的水流,化作滔滔血水,犹如千万把呼啸而过的利刃,剜去了小腿上的血肉。
姜恒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一个踉跄,失去支撑,摔倒在溪流中,恐惧地大喊。
“救我——救我!”
溪水淹没了他,无情地剥离他全身的每一块血肉,姜恒变成了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