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卧室前。
卧房外有个小小的庭院,院里有一口井。罗宣点了灯,挂在门口,打出井水,坐在一旁,开始动手洗他们的餐具。
“罗大哥,我来吧。”姜恒想来想去,不知如何称呼他,自己不是海阁的弟子,叫“罗师兄”不妥,只得换了个称呼。
罗宣几下洗了食盒,没有让姜恒碰,侧头打量他,眼里带着落寞,一如松华那小女孩般无情,却终究稍微有了点人性。
“你怎么不替我师兄去死?”罗宣认真地说,“你死了也就算了,怎么还拖上他?他做错了什么?救你这废物,有什么用?”
姜恒仿佛蓦然间,遭到了一记重击,头顿时开始嗡嗡地疼了起来,胸口气血禁不住上涌。
“等你能走了,”罗宣又道,“就快点滚,我不想看见你。”
姜恒回身,沉默地进了房。
罗宣在院里脱光了衣服,打出井水,从头浇到脚,踩在青石板上的脚趾动了动,疲惫地叹了口气。
三天后,姜恒的生活已几乎能治理,不需罗宣再为他翻身、擦身。但昏迷的这五个月里,他发现自己没有长褥疮,也即是说,罗宣始终每天认真地照顾着他,为他翻身、擦洗。
正因此,罗宣说的话,才令他更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