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曙已筋疲力尽,连日大病高烧未退,出手刺杀汁琮,耗尽了他最后的一点力气。
天亮了,玉璧关下风吹草长,又是秋时。
战俘陆陆续续启程,被押回雍国,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龙蜿蜒排布,延伸向地平线上。雍国骑兵来来去去,在关前穿梭。
关城内高处的五层角楼,正间内,原本计划今日拔营、回往落雁城的汁琮没有走,一夜未眠后,雍王的精神反而极是振奋。
汁琮端坐在厅内正中,身边坐着耿曙,耿曙赤裸半身,肩背上、腹上、胸膛上,伤痕累累。箭疮,刀伤,绳痕,新伤混着旧伤,在他已是少年人的身体上,留下了太多的记忆。
“王陛下,”军医为耿曙诊断过,恭敬道,“这位公子的伤并不碍事,只要以饮食调理,配合汤药,不到一个月,就能慢慢恢复。”
耿曙手持一碗粥,表情十分复杂,慢慢地喝着。
汁琮看着他手里的碗,再抬眼,注视耿曙的双目,耿曙不欲与他对视,冷冷道:“别看我。”
汁琮认真道:“你爹的遗体,被梁国挫骨扬灰,我派出死士,遍寻不得,就连黑剑也下落不明。你娘后来如何了?”
“死了。”耿曙沉声道。
耿曙喝完了粥,汁琮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