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进来。”汁琮说。
门开,曾宇手中握着一块红布,红布里透出晶莹剔透的玉玦一角,曾宇小心地将它放在案上,又退了出去。
汁琮解开红布,里面是耿曙的玉玦。
他拿起玉玦,呼吸为之一窒,手指不住发抖,触碰玉玦的表面,那上面,仿佛仍寄留着耿渊的灵魂。
耿曙没有说话,眼眶发红,也看着那玉玦,姜恒仿佛就在他的身边,躺在他的怀里,枕着他的腿,抬头朝他笑。
汁琮将玉玦推到耿曙面前,耿曙一言不发,将它依旧戴上,动作十分自然。
“这是你娘生前,放在落雁皇宫中的剑,”汁琮说,“留着罢。”
聂七的剑细而单薄,剑身仿佛一碰就断,闪烁着刺骨的寒光。
耿曙把最后一碗粥喝完,抓住剑柄。汁琮又道:“你现在若尚未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杀我。”
耿曙沉默,最后将剑收了起来。
是日黄昏,汁琮上了马车,离开玉璧关。
耿曙坐在车里,靠在汁琮身边睡着了,汁琮的肩背宽大而温暖,令他再一次梦见了父亲,就像幼年时在安阳一般。
父亲有时会来看他们,并坐在案前奏琴。母亲去准备饭食,小小的耿曙便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