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将自己看作了一名雍人, 但凡任何一人说雍国的坏话, 耿曙都会发怒, 唯独话从姜恒口中出, 耿曙无言以对。不仅无言以对,还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口服心服。
城中八横八纵, 宽大的黑曜岩石砖砌就,通往雍宫的黑色石砖下,确实浸润着不知多少人的鲜血。要在一年有五个月是冬天的北方, 筑起这么宏伟的都城,百姓的艰辛可想而知。
但这也是雍人为之自豪的一点——他们从中原迁往塞北, 用了一百零九年的时间,建起了偌大的城市,成为北方的中心, 简直只有“奇迹”可堪形容。
姜恒并不着急入宫, 先是在落雁城中逛了几圈,往东市、西市前去, 又绕过全城八十坊,观察百姓们的生活。沿途之人一见他俩,便认出了耿曙,纷纷躬身朝耿曙行礼,礼节整齐划一。
姜恒朝他们笑,却没有人迎接他们的目光。
“为什么每个百姓头都低着?”姜恒朝耿曙问道。
“规矩,”耿曙说,“平民见贵族时,必须的规矩。雍国分王、公侯、卿、士,民,五等。”
“我知道,”姜恒说,“这是中原的礼节,只是哪怕在洛阳,也不至于……”
“他们定的。”耿曙答道。
姜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