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这一年内,刺杀能否得手。”耿渊想了想,朝镜中的兄弟二人说,“刺客出手,要耐心,有些机会,甚至得等上个三五年,但只要成功了,你们就能听见南方传来的消息,届时,雍国就能出关,入中原了。”
汁琮与汁琅都没有说话,沉默地看着耿渊。
“这不是大家一直以来的愿望么?”耿渊忽笑了起来,说,“是好事啊,来,你们谁替我上药?”
“我不行。”汁琮眼里带着泪水,哽咽道,“耿渊……”
耿渊说:“汁琮,你来罢。”
汁琮走向耿渊,他明白耿渊的心情,一双眼睛又算得上什么?他们向来是可以牺牲一切的人,为了完成这一生的目标。而兄长,这名出生后便注定要成为太子,再继任国君的人;那个不需要付出多少努力,就可以得到一切的人;那个以为凡事都有两全之道的人;将“王道”挂在嘴边的人,又怎么会知道人生路上,有多少抉择、多少牺牲?
有时一念之间,就是永别。
汁琮为耿渊敷上药,再一层层地将黑布蒙上他的双眼。
耿渊欣然道:“好了。”
耿渊离开的那天不能声张,但王室所有人都来送他了,汁琅、姜晴、汁琮、汁绫,甚至姜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