汁琮轻轻摊手,但姜恒敏锐地发现了,他的手指正在不易察觉地发抖。
“哥。”姜恒起身,果断拉住了耿曙另一只空着的手。
就是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让姜恒判断出汁琮心里在畏惧,既然畏惧,就证明他丝毫不怀疑耿曙今天会朝他动手,这一次与在玉璧关前、在潼关下的军帐中不一样。
当他认为对方不会动手时,会慢条斯理地解开外袍,让耿曙来杀。
但这一次,他既然觉得耿曙也许会真的动手,局面收拾不住了,就必然将提前做好准备。正是这转瞬即逝的一个微小念头提醒了姜恒。
汁琮不可能毫无准备,他一定还埋伏下了人,姜恒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许藏身在屏风后,也许在王案上汁琮的背后,正在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即将刺进他们胸膛的剑。
这是他们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设若耿曙先动手,汁琮便有了把他俩一起杀掉的理由。
“我们走吧,”姜恒说,“算了。”
耿曙蓦然转头,望向姜恒,嘴唇微动。
“不。”耿曙说。
汁琮两手放下,按在案几上,有节奏地敲了敲。
那是一个暗号,姜恒以他的直觉判断。
“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