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在黑夜里起身,四处寻找,找到峭壁下的红花,嚼碎了敷在界圭的伤口上,把他拖起来,架住他的胳膊,朝山涧内走去。
“我听见风羽的声音了,”姜恒说,“得尽快回去救他。”
“雍王不会杀他,”界圭有气无力地说,“别担心他了,担心你自己罢。”
姜恒喘息片刻,定了定神,竭力冷静下来,知道耿曙一时半会儿,应当不会有危险,郢国顾忌雍人还在城内,不会当场杀耿曙,多半是拿他来谈条件。
汁琮虽然对耿曙充满失望,但对他而言,耿曙仍是养子。
“你俩不一样,”界圭睁开眼,注视姜恒的脸,说,“只要能不杀他,汁琮就一定会保他的性命。可你,你什么也没有,没有人在意你的性命,你懂么?保护好自己。”
“你们在乎,”姜恒叹了口气,说,“这就够了。”
界圭疲惫地笑了笑,说:“冲着这句话,我去为你死了也无妨,来罢!”界圭强打精神,抓住黑剑,说:“我去看看……能不能拼着这条命,再杀几个。”
“别乱动!”姜恒按着界圭,说,“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为我而死了!”
这一路上,姜恒已见了太多的死亡,他生出一股无力感,现在就连耿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