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
他想制止界圭发疯,他总是突如其来地发疯,就像个疯子,自言自语,沉浸在他的往事里,不知几分是真,几分是假,都道他痴狂,姜恒已习惯了他的痴狂。
耿曙只是安静地听着。
“但我不会跟你的,”姜恒说,“因为你真正喜欢的人,不是我。”
界圭笑了起来,说:“都一样,不是么?”
“不一样,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姜恒忽然问,“他当年待你,一定很好罢,但我知道,他一定也有他的理想。”
“他是个很漂亮的人。”界圭出神地说,“生辰那天,我原本是独自过的,他来陪我喝酒,是春天啊,是个桃花开得很好的春天。他说‘我陪你过’,便在旁边弹琴给我听。他的琴学得不行,没你的好,耿渊总不大耐烦教他。”
姜恒抬头看了高处一眼,耿曙没有打断他们,只出神地望着远方。
界圭又说:“他弹曲子时,我就笑着看他,那会儿,我长得也好看,脸上是完好的,胸膛只有这道疤。风戎有人暗杀他,我替他挡剑时落下的。”
说着,他朝姜恒示意,解开衣襟,姜恒看见他赤裸胸膛前,肋骨下有一个旧伤,只差了心脏处半寸。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