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答应着,七手八脚去铺了毡子,收拾了睡下。
琳琅的铺盖正在玉箸之侧,她辗转半晌,难以入眠,只静静听着帐外的坼声,远远像是打过三更了。帐中安静下来,听得熟睡各人此起彼伏的微鼾之声。人人都睡得酣然沉香了,她不由自主便轻轻叹了口气。玉箸却低低问:还没睡着么?琳琅忙轻声歉然:我有择席的毛病,定是吵着姑姑了。玉箸说:我也是换了地头,睡不踏实。顿了顿,依旧声如蝇语:今儿瞧那qíng形,裕王爷倒像是有所触动,只怕你可望有所倚靠了。虽在暗夜里,琳琅只觉得双颊滚烫,隔了良久方声如蚊蚋:姑姑,连你也来打趣我?玉箸轻声道:你知道我不是打趣你,裕王爷是皇上的兄长,敕封的亲王。他若开口向皇上或太后说一声,你也算是出脱了。琳琅只是不作声,久久方道:姑姑,我没有那样天大的福气。玉箸也静默下来,隔了许久却轻轻叹了一声,道:老实说,假若裕王爷真开口问皇上讨了你去,我还替你委屈,你的福份应当还远不止这个才是。她声音极低,只在琳琅耳畔轻轻道出,琳琅隐约听得真切,骇异之下,终究只低低说:姑姑你竟这样讲,琳琅做梦都不敢想。玉箸这些日子所思终于脱口而出,心中略慰,依旧只是耳语道:其实我在宫里头这些年,独独遇上你,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