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候他的戈什哈忙上来替他脱了靴子,又移过炭盆来。道:大人,直房里没脚炉,您将就着烤烤。颇尔盆本觉得那棉布袜子湿透了贴在ròu上,伸着脚让炭火烘着,暖和着渐渐缓过劲来。忽见棉布帘子一挑,有人进来,正是南宫正殿的御前侍卫统领,身上穿着湿淋淋的油衣斗篷,脸上冻得白一块红一块,神色仓惶急促,打了个千儿,只吃力的道:官大人,出事了。
颇尔盆心下一沉,忙问:怎么了?那统领望了一眼他身后的戈什哈。颇尔盆道:不妨事,这是我的心腹。那统领依旧沉吟,颇尔盆只得挥一挥手,命那戈什哈退下去了,那统领方开口,声调里隐着一丝慌乱,道:官大人,皇上不见了。
颇尔盆只觉如五雷轰顶,心里悚惶无比,脱口斥道:胡扯!皇上怎么会不见了?这南苑行宫里,虽比不得禁中,但仍是里三层外三层,跸防是滴水不漏,密如铁桶。而皇帝御驾,等闲身边太监宫女总有数十人,就算在宫中来去,也有十数人跟着侍候,哪里能有不见了这一说?
只听那统领道:皇上要赏雪,出了正殿,往海子边走了一走,又叫预备马,李公公原说要传御前侍卫来侍候,皇上只说不用,又不让人跟着,骑了马沿着海子往上去了,快一个时辰了却不见回来,李公公这会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