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满院,其色如金,照在那影壁琉璃之上,刺眼夺目。至窗前望了一回,又望了一回,方听见敬事房太监啪啪的击掌声,外面宫女太监早跪了一地,她亦慌忙迎下台阶,那两名jīng奇嬷嬷,自是亦步亦趋的紧紧跟着。只见皇帝款步徐徐而至,端嫔勉qiáng行礼如仪:臣妾恭请圣安。只说得臣妾二字,已经呜咽有声。待皇帝进殿内方坐下,她进来跪在炕前,只是嘤嘤而泣。皇帝本来预备她或是痛哭流涕,或是苦苦纠缠,倒不防她只是这样掩面饮泣,淡然道:朕来了,你有什么冤屈就说,不必如此惺惺作态。
端嫔哭道:事到如今,臣妾百口莫辩,可臣妾实实冤枉,臣妾便是再糊涂,也不会魇咒皇上。皇帝心中厌烦,道:那些宫女太监都招认了,你也不必再说。朕念在素日的qíng份,不追究你的家人便是了。端嫔唬得脸色雪白,跪在当地身子只是微微发抖:皇上,臣妾确是冤枉。那魇魔之物确实是臣妾一时鬼迷心窍,托人递进宫来,可是皇上的生庚八字那桃木傀人儿上的八字不是臣妾写的,不不,那桃木傀人上臣妾本是写着宜嫔的生庚八字。臣妾一时糊涂,只是想嫁祸给宁贵人。只盼皇上一生气不理她了。可是臣妾真的是被人冤枉,皇上,臣妾纵然粉身碎骨,也不会去魇咒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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