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全回来布库房中,那布库房本是极开阔的大敞厅,居中铺了厚毡,四五对布库斗得正热闹。皇帝居上而坐,李德全侍立其侧,见他进来,却向他丢个眼色,他顺视线往下看去,李德全的右手中指却轻轻搭在左手手腕上,这手势表明皇帝正生气,福全见皇帝脸色淡然,一动不动端然而坐,瞧不出什么端倪,只是那目光虽瞧着跳着huáng瓜架的布库,眼睛却是瞬也不瞬。他心中一咯噔,知道皇帝素来喜怒不愿形于色,唯纹丝不动若有所思时,已经是怒到了极处,只不知道为了什么事。
他又望了李德全一眼,李德全不易觉察的摇了摇头,示意与他无关,他虽然放下半颗心来,忽听小太监进来回话:启禀万岁爷,纳兰大人传到。
皇帝的眉头不易觉察的微微一蹙,旋即道:叫他进来吧。
纳兰恭敬行了见驾的大礼,皇帝淡然道:起来吧。忽然一笑,对他说:今天是你大喜,你正经应当去给裕亲王磕个头,他可是大媒人。纳兰便去向福全行了礼,福全心中正是忐忑,忙亲手搀了起来。忽听皇帝道:朕也没什么好赏你的,咱们来摔一场,你赢了,朕赐你为巴图鲁,你输了,今儿不许进dòng房,罚你在这里替我抄一夜四书。福全听他虽是谐笑口吻,唇角亦含着笑,那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