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悯抓着那鞭柄,终于是落下眼泪来,颤颤道:“你是吃定了我不会真的打你是么?”
他发狠地将那软鞭丢在他身上,也不管难不难看,一边哭一边将旁边能够到手的东西胡乱往他身上丢:“你就是吃定我了!吃定我了是不是!”
猊烈叫他哭得心烦意乱,又不敢上前搂他,只直挺挺跪着,让他丢。
混乱之际,李元悯抓过案台上的一方玉章摆件丢过去,一下磕在他脑门,锋利的边角划破了他的皮,顿时沁出血珠来,李元悯啊的一声,惊得扑了过去,捧住他的脸,浑身都在抖。
猊烈忙一把抹去额上那点血迹,搂着安慰他:“我没事。”
李元悯的气力仿佛都消失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来,他抱住他的脖子,将脸埋了进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昏天暗地里,他想起了悲惨的饱受欺凌的童年,想起了那根象征着屈辱与作践的贞操带,想起上辈子二人隔着重重的珠帘不见彼此,想起了白绫勒住脖子的那股窒息的灭顶痛苦……他心里无法自拔的颤抖发冷,泛起一阵又一阵寒意。
他再也不要重复上辈子那个噩梦了。
他半分也不敢踏错,唯恐如今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便要飞灰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