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英喉头一哽,心道,她早便背着他偷偷喝过了,便是烧刀子也尝过的,想起以往那些无忧无虑的岁月,心下更是闷堵,当下一把夺了过来,连杯盏也不要,径直仰头一下便灌下去了,李元悯唬了一跳,连忙夺了下来,这果酒虽是不易醉,但遭不住这么喝。
“你再这么喝,我可就收起来了。”
他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为她眼前的杯盏满上。
倪英拿了过来,喝了。
如此,一个倒,一个喝,却是默默不语。
待一壶空了,倪英颊上便有了两股殷红,她啪的一下放下了杯盏,突然道:“我恨他,我……该恨他!”
她恶狠狠地说完,嘴唇颤了颤,滚下泪来,“可我……可我又恨不起他!”
李元悯见她终于将心事吐露出来,当下叹了一口气,将她揽进了怀里。
倪英再也说不了话,只扑在他怀里大哭,哭得是声嘶力竭。
月亮渐渐西异,四处吹拂着柔柔的风,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人间。
高高的屋顶上,猊烈亦是浸身在这样温柔的风中,他仰头倒了一口酒,垂下眸去,又复看着足下那条被他掀去一片瓦的透着暖光的屋顶缝隙。
温柔的烛光中,少女扑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