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梦,连恐惧都是孤寂的。
所能做的,便只有压制住,拼命压制住,小心翼翼,步步谋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李元悯恍惚间感觉那炙热的怀抱紧了紧,低沉的声音透过厚实的胸膛传了出来,“今日是我疏忽了,往后断不会再让你遇上这等险境了,别怕。”
这样哄孩子的话再复让李元悯心间嗤笑,却不知为何,鼻子发起酸来,他迷迷糊糊应了一声,也许是男人的体温很高,暖洋洋地烘着他,也许是常年冰冷的脚也这样的暖和,李元悯渐渐泛起了睡意。
男人又跟他说着些什么,像是叫他娇娇之类,李元悯顶顶烦透了这样艳俗的叫他,然而他生不出半点反驳的气力。
他实在太困了。
于是他将脸埋进那温热的胸膛中,干脆将发凉的手伸进他的衣襟中暖着,便这么沉沉睡了过去。
***
两日后,两江大营并广安王的仪仗抵达鄞州,鄞州知府周献携本地大小官员专程来接风洗尘。
繁复盛大的迎军仪式后,两江大营准备进驻郊外大营,与广安王一行就此分道扬镳。
大风猎猎,猊烈骑在马上,他在原地逗留许久了,从方才开始,他一直关注着车队最中间的马车上,那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