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这样稀里糊涂地过一辈子。
原来,他的骨子里还是有着那个傀儡的影子,软弱到连他的阿烈都舍得放弃。
可他怎么舍得,怎会舍得!
这个世上,只有他能记得那个十八岁的阿烈了,如果连他都放弃找寻他了,那么,他心爱的阿烈,便永远在这个世上消失了。
李元悯心碎如斯,将怀里的那块虎头玉佩拿了出来,置在唇边,咬着唇,死死闭上了眼睛。
“阿烈……等我……”
他双手紧紧握住那块温润的玉,骨节发白,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在其上,莹莹生光。
***
二月初十,广安王一行人低调抵达京城。
与其他藩王入京不同,广安王一行自是无人来接风洗尘,且旁的藩王在京中自有御赐府邸,这本是藩王应有的规制,然而不知是内务府疏忽还是明德帝的授意,在京中,李元悯并无落脚的府邸。
好在李元悯早有准备,派人提前入京包下了一座规模中等的客栈,当作临时下榻的地方。
当晚,他便叫来了钱叔问询:“再过一个月,本王……可会显怀?”
钱叔道:“殿下安心,胎儿长到三月,虽肚腹会微微凸显,然而并不明显,何况这冬日里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