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这个向来无情无心的人倒真是第一次说。
顾东来不是个傻子。不会第一秒听完,还没听出他话里藏着的别的意思。
但正是听明白了,才更让他觉得方定海是在没理由地大半夜发疯了。
“哦,什么人。”
“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么。”
顾东来漫不经心地回。
因为他不相信,如这位方法僧这样的人,能亲口说出这种话。
更不觉得以他们俩长久以来的关系,他们能真正跨出自己的那一步,做到这一片天空下,肆意熟稔到如人生中的挚交好友般袒露自己的疤和心。
所以,这一次,反而是顾东来明知故问了。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才把这话一下带过,身旁有个人却并不执着地想地把这话抹去,而是回答了他,或者说回答了他自己。
“有。”
“我这一生只见过一个。”
方定海说。
“所以我很想告诉他。如果我现在不告诉他,那么下次,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会不会再有勇气和他站在一个这样的地方。”
“但至少我现在做了。”
“那么即便将来,佛法世界和人间四百年的距离实现,我们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