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六年。六年了,不应该一切都习以为常了吗。
习以为常
她自嘲地想。
元月像是在忏悔,但那些话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王贞能听见,而她元恪,永远也听不见。她听不见他的忏悔,她只能看见他的嘴一张一合,看见每次他暴打她以后流下的眼泪。她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他踢打在她身上的力度。
这样就算是和好了。
她只能半强迫着自己去原谅他情绪的不受控。不原谅的结果是他会二次发疯,她会再一次被打。
每次都是这样。
她不会说,也听不见。她只能用眼睛去看,用身体去感受。
王贞扶她回屋躺下休息。
这次伤得最重的是左膝,他一脚踢在她膝盖上,她没忍住,眼泪扑簌簌地滴了几滴。元月向来厌倦她的眼泪,她哭,他打得更狠了。
她挣开王贞的手,一瘸一拐地回了屋,摔上门,躺上床。
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他看见自己在校门口和人冲突。
她听不见,那个男生喊破喉咙她也听不见。
他推着车子出校门,嫌她挡住了他去路,叫了几声她听不见,最后厌烦地推了她一把。
她也不知当时哪来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