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宴清跟进办公室以后,都是单方面听方娟说事情,这会儿才有了第一次回答的机会。
教师办公室窗明几净,他透过玻璃往高一教学楼方向瞄了一眼,眉心轻蹙。
桌边的黑影迟迟没有行动,方娟抬起眼皮疑惑地看向自己的得意门生:怎么?还有哪里有问题吗?
一直沉默着的少年迎着她的视线终于张了张嘴,嗓子眼发出低沉又短促的一个音节。
顿了许久,才很努力地说出一句完整的囫囵话:老师,我病了。
声音极限低沉又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除了老师两个字她还能分辨得清楚,后边几乎是看他口型才能对上内容。
方娟哑然,这病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吧。
但对学生的关心还是多余其他,她沉默几秒再次确认:需不需要请假去医院?
明天会去。
依旧沙哑得不像话。
要是这样还让他去电视讲座上发言,那也太不人道了。
方娟思考了一会儿,最终叹气:那你先回教室吧,我们年级组的老师商量一下,讲座换个人上去,你没意见吧?
顾宴清抿了抿唇,摇头。
他退后两步,礼貌地微微欠身,随即大步跨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