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邮局,这是来自世界尽头的问候。我一切都好,勿念。
我一切都好,勿念。
这是他每一张卡片上的最后一句。
可是,他不知道,我想念他,没有哪一天不想念他。
我指腹缓缓滑过那座灯塔,乌斯怀亚,乌斯怀亚,我在心底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去到那里,仰望这座世界尽头的灯塔。
与他一起,走到世界的尽头。
那是我十五岁时,最大的,唯一的,心愿。
再见到他时,有点猝不及防。
是在医院里,他躺在床上,脚上打着石膏。
我站在病房门口,眨眨眼,再眨眨眼,生怕是自己的错觉。
母亲回头喊我:“傅寻,你愣着干嘛呢!快过来!”
我慢慢地挪到他的病床前,他瘦了很多,大概有伤在身,胡须也没怎么刮,下巴上青青的,脸上尽显倦容。我看着他的石膏腿,眸中忽然涌起大片的雾气,握紧拳头,不敢吭声。
母亲嗔怪道:“傅寻,你怎么回事呀,不知道叫人吗?真是越大越没礼貌!”
傅叔笑说:“这么多年没见,小寻怕是不认识她小叔叔咯!”
我咬着下唇,沉默着。我怕自己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