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香味儿飘在我的鼻端,我仿佛看见你帮它们清洁时温柔的神情。
你也会不厌其烦事无巨细地给我讲你学沙画的进展,你说那些看似普通的沙子却在音乐与烛光中仿佛充满了魔力,可以表达出你想要抵达的任意世界。你还说老师夸你有天赋。最后你轻轻说,达达,如果有机会,我们去南加州,我在沙漠里与阳光下给你表演沙画好吗?
你我都知道,这大概是一个永远都无法实现的梦,但你说得真诚,我听得快乐。你关于南加州的梦想里,终于算进了一个我。
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提到色色,我心里窃喜,你是不是快要喜欢上我了呢?
除夕夜的时候,这个城市终于下起了冬天第一场雪,很大,像鹅毛般飘洒在空中,美得不可胜收。我多想出去打雪仗,但妈妈与林色色二十四小时轮番守在我身边,我一点溜出去的契机也没有,更何况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已虚弱得没有力气自己起来走路。
你推开病房门时,林色色正好去了厕所,电视中春晚正播到高潮,只差几分钟,便跨入新的一年了。我惊讶地望着你,这个时候,你妈妈怎么会让你出来?你朝我眨眨眼,光明正大不行,可以偷跑呗!你看了看窗外依旧在飘洒的雪花,问我,想不想出去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