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彪点上烟抽了两口,终于平静一点了。沙周胤说:“对不起彪叔,又让你想起难过的事了。你别说了,当我没问。”
金彪吐出一个烟圈:“嗨,都过去十几年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这事很多人都知道,景秀她……全都是我造的孽。我有个小货车,包工用到的水泥黄沙砖头都是我自己去拉,能省不少钱——对了,说起来当时好多货都是从你爸那儿拉的呢。景秀陪我押车,到了砖厂,她让我在树荫下休息点根烟抽,她自己去装货。她手脚麻利干活特别快,一车砖上千斤,她一个女人,跟砖厂的伙计搭着手就全装完了,完全不用我操心。
“那天也一样,我拉了一天砖累了,在树底下靠着睡了一觉,她就把砖装好了。天快黑了我着急赶紧拉回去,上车就开。平时我也是这么开的,她手脚很利索蹬一下就能爬上去。结果旁边有辆羊角把的自行车,勾住她衣服把她拖了下来,正好摔在车轮底下,我根本没注意。载满砖头的货车……当时人就不行了,连救护车都没来得及叫,也没能跟我说句话……”
说起伤心事金彪不知不觉已老泪纵横,沙周胤默默地抽了张纸巾递给他。金彪擦干眼泪,又抽了两口烟,话匣子打开就关不上了。
“景秀二十五岁嫁给我,到三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