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顺着西海东沿往马路上走时,他禁不住头越耷拉越低。
北京有时候挺邪,平时看三环以内哪儿哪儿都熟,可有时候冷不防站在东西城某个街口,只要没有标志性建筑,他总会驻足迷茫。
尤其是晚上。节假日的晚上。东沿是条岔路,还算僻静。后海边,乌泱泱的人。
头、肩、腿,抹着口红的小伙,叼着香烟的姑娘,步履悠哉的居民,买水问路的游客北京是世界的北京,也许也是常年扎在本地的他,也回不了的故乡。
酒精作用下,闷着脑袋发着没溜儿的感慨,段正业有点儿眼晕。冷不丁两坨黑影扑面而来,他下意识一侧身,从中间的窄缝里挤过去了,成功避开一次正面冲撞。
对不
他话没说完,被其中一黑影打断,中气十足:嘿!你丫怎么走道儿呢?
段正业一顿,但看那黑影一骂,跟他并排走的那位、前面还有俩,都回头看停下来了。四个大老爷们,都跟他差不多高,一个比一个壮。
其中一个问:怎么啦?
第一个说话的胖子声音提得更高,接着骂,用来回答前一个的问话:放着好好的道儿而不走,上赶着听蛐蛐儿去呀?
段正业咬咬牙,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