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时溅起几滴红油、队友们正把酒欢饮,说了几句有口无心的话。
这些声音统统钻进了她的耳朵。
音音回来疗伤,难得聚个餐,领导都不放过,汇报个没完。有人在抱怨。
另一人笑他:背后给余队用这么肉麻的昵称,她本人知道么?
年轻明媚的女声在问:音音?我只听云队这么叫过余队。
咳咳。唉。
引得一阵唏嘘,有人在嘀咕,怨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冷不丁地冒出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我听说,余队这次从驻训场地中途返回,就是为了云队的事。
旋即就有人骂他不是人、没良心,余队明明是旧伤复发。
有人在警告,一会儿不许乱说话,惹得余队难过。
也不知道云队怎么样了。也有人幽幽叹息。
每一种声音都清晰可辨,它们来自十音朝夕相处的、那些可爱的人。
现在包厢内静默了。
十音只能隐隐辨认牛肉片在锅中浮沉翻涌的细微声响,不过,它们很快就被一种、由未知位置传导而来的弦乐湮没。
那音色微弱,却又仿佛每一个音符都清晰可辨。细细的声线轻轻穿透鼓膜,像要直接刺进人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