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于长大,忙于自立,忙于为自己筹划人生,忙于修剪掉那些无济于事的枝蔓,不让自己活成愤世嫉俗的模样。
这让他无暇关注那些向他投射而来的热情目光,多数时候他只觉得她们很烦。
是从高中开始,从学校那些女生对他的窃窃私语中,傅聿城有了一个自己可能长得还行的概念,虽然他照镜子的时候,只能瞧见父亲年轻时候的影子他记忆中的父亲长相已经很模糊了,但家里挂了张父母的婚纱照,那年代影楼拿胶卷拍出来的照片颜色浓郁,这么多年都没褪色。父亲穿衬衫西服,笑得几分憨直。来家里的人无论谁看了那张照片,都会说阿城长得真像爸爸。
然而傅聿城知道自己与父亲并不相同,他长久凝视照片,父亲眼里只有一片赤诚。他不一样,他不知道自己眼里有些什么,对着镜子刮胡子的时候一眼瞥见,他只觉得自己面目可憎。
是以,他不明白那些蜂拥而至疯狂而肤浅的爱慕从何而来,仅仅只是因为皮囊尚可?
内向的外向的,保守的开放的,博爱的专一的,这么多年同他明示暗示过的女生不计其数,然而在他看来,她们半数幼稚浅薄,半数矫揉造作,明明心事一点即破却要佯装凛然不侵,明明脚踏数船卖弄风骚却要佯装文艺深情。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