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雁升自己知道,那一刀是把他划醒了。他开始意识到世界上最亲的爸爸妈妈对自己来说是危险的,知道他们在这种畸形的生活里,已经被磨得心理不正常了。
雁德强也开始防着他,孩子越来越大了,谁知道会不会替他妈作妖?
全家人的身份证和家里的户口本都在雁德强手里,就连雁升中考和会考都是雁德强拿身份证给他报的名。
十六岁那年,雁升费了一个月的劲,好歹才把自己的身份证偷了出来,被雁德强一顿毒打,过后发了一星期的烧。
但雁升赢了,他的身份证只在自己手里待了一个下午,但他把自己的直播账号和公司签了约,第一次有了自己的直播助手。
经济上渐渐不用再依靠家里,他半个人就自由了,只要有个合适的时机,就能脱离雁德强因为防备而愈加收紧的控制。
总有一天能从深渊最底飞出去。
有次跟雁德强打起来,他一身伤地按投资方档期去录视频,夏天山林里潮湿,连续的视频录制让他得不到足够的休息,身上伤口发炎,顶着高烧在山林里住了好几天。
找新场地的时候发现了一片隐秘的空地,周围都是盘根错节的老树。
于是他喊人另找材料运上山,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