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治疗的。”杜兰珍说,“我知道我心理不太健康……自从你爸走后。”
贺中鹤还是没说话,昨天的检查报告是把她十几年来的谎言彻底撕裂在眼前,杜兰珍就算把他关在家里,就算是因为心理疾病,也是愧疚的。
“知道你爸是怎么出事的吗?”杜兰珍声音很轻。
贺中鹤有些紧张地看着她,然而她状态好像还算稳定,主动提起老爸也没有激动或者暴躁。
“当时他是跟同事去人工湖游泳。”杜兰珍说,“前一天晚上我就梦见他出事,结果真的出事了。”
“我去的时候他被摆在岸上,是第二天才捞起来的,身子已经泡肿了。”
杜兰珍梦呓似的:“泡肿的人眼珠都是灰的,你爸嘴里全是垃圾烂泥,泡得五官都变形了。”
“妈。”贺中鹤揽住老妈的肩,使劲在她背上顺了顺,眉头紧皱。
“那时候你还在婴儿车里躺着。”杜兰珍用气声叹息着说话,“人的生命太脆弱了,老天爷当时给我暗示了,我没在意。我想过无数次,当时要是没让你爸去,要是他同事那天临时有事,要是当时他单位突然加班……那么多种可能,偏偏是在这一条线上,偏偏你爸就去了人工湖……”
“太可怕了,我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