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勋生前已聘了他做律师,忽然身死,这周氏遗孤也就落到他手上,一切顺理成章。
说话间,周子兮已经穿好衣裳,坐在高高一张胡桃木床上。唐竞看她一眼,在窗台的花岗岩上捻灭了烟,转身朝门口走去。
你逃不掉的。他开了门,又回头看着她道。
要是我真从这里跳下去呢?她亦看着他。
那就算准了再跳,摔个半死不活,还是逃不掉。他警告。
周子兮语塞,一时怔在那里。她知道这话是真的,除非是死才能逃脱,但现在的她并不想死。
这是第一次,唐竞觉得她神情无助,真的只是一个小姑娘。他有些微的不忍,却也只是默默走出去,反身就要关上门。
周子兮跟过来,忽然又问:他是个怎么样的人?
唐竞知道她问的是谁,停了停,斟酌字句:二十六岁,美国留学,家中富裕,父亲是国民政府少将参议,与你年貌相当,门当户对。
周子兮仍旧看着他,再没说什么,在他面前关上了房门。
唐竞离开周公馆,时间已经不早。他驾车回去华懋饭店,在那里,他有个长包房,自从回到上海便住在里面。房费代价不菲,但他付得起,也从没想过要在此地置业成家。他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