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竞这才把这件事放下,又去麦根路见朱斯年。
华商纱厂同业会被诉的案子开庭在即,他交代完自己的准备,不免对朱律师说出那个担心来:张帅的意思是要速战速决,如果一堂审不完,锦枫里很可能会派人去找那几个原告。有帮派出面,要那些投机商撤诉也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
但朱斯年却只是笑答:这些你不用管,只要考虑官司怎么打就行了。
唐竞只觉朱律师故作神秘,是存心试试他斤两的意思。但他对这位师兄却又是信任的,此人风月场上或许不着调,但法庭上的事从不会出错。
见过了朱斯年,唐竞又与被诉的另外四家纱厂老板碰面。
那是在商会的俱乐部里,申成纱厂容老板,大统厂吴老板,恒新厂徐老板,以及博丰厂聂老板都到了,沪上纱厂同业会的几大巨头算是集聚一堂。
生意人总归讲究和气生财,这几位老板中也有怕事的,比如恒新与大统的两位就主张破财消灾,但申成厂容老板与博丰厂聂老板不肯,定要把官司打个明白。
唐竞自然不能说这官司是他自己找来的,只能把此举的最终目的解释给诸位听:自从华商纱厂同业会成立贸易公司,通过收买出清积压纱维持纱价以来,频频有投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