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号、民居被毁,吴淞与江湾的几间大学也遭到炮击。租界却还是老样子,侨民们并没有撤走,舞照跳,马照跑,一派盛世太平。
沈应秋曾经在道观里说过,她倒要看看吴予培会不会回来拿她,那言下之意自然是不信他会回来的。可结果竟出乎于她的意料之外,吴先生真的离开了日内瓦,星月兼程地回来拿她了。
虽然吴予培其实是陪着国际观察团到上海来的,沈应秋却还是着实感动了一回,两人便是趁着这个机会,终于把拖了许久的婚礼办了。仪式十分简单,就在仓圣明智大学的小教堂里,由校内的法国神父主持。那里是沈大夫的母校,来观礼的客人也大多是两人的同窗或者同事。
唐竞是吴予培请来的客人,沈应秋看见他,态度也比从前好了许多。唐竞对此并不意外,前一阵两人常在道观见面,道士跟神父都在一处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吴予培看见他,更是有许多话要讲,只是碍着今日结婚,自己又是新郎官,仪式结束之后还得像活体布景一般在教堂门口的石阶上与人合影,没办法与他细谈。
唐竞在一旁看着这一对璧人,难免又忆起自己的那场婚礼来,不想扰了人家的良辰吉日,早早地告辞走了。
吴予培这一趟回来上海身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