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予培却不以为意,只是呵呵笑了笑,自嘲道:哪里轮得到我啊
老吴?旁边沈应秋也打压起自家先生来,他现在就知道跟人家聊国粹。
而吴予培果然就转了话题,说起上个礼拜天在陈佐鸣家里打麻将的事情。唐竞只听进去没头没尾的几句,不禁觉得这位仁兄变得有些嘴碎。
从日内瓦辞官回来之后的吴予培与从前的确不一样了。新事务所开在辣斐德路上,聘用了几个帮办与秘书,仍旧像过去一样承接华洋委任,但办的大多是定约、和解、登记、公司文牍之类的琐碎事务。
其实,那几年并非没有大公案。
比如那一年,沪上几位律师组成律师团营救进步人士,据理力争,阻止引渡。
那个时候,吴予培正办着一件名誉侵权的案子,委任人是一个漫画家,因为跟同行不对盘,在报上发表连环画,把对方画成猪猡模样,被人家告上法庭,要求赔款道歉。事情听来好笑,结果倒是不错,两方面握手言和,化干戈为玉帛。
再比如一年之后,华商集资在外滩兴建银行大楼,原本蓝图总高三十四层,地基都已经打好。隔壁沙逊爵士听说有人要超过他的金字塔,便吩咐工部局拒发营造执照。那几位华商也不是寻常人士,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