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很微妙,又很惊讶。
不远处的流光打在他的眼底,像是在幽暗深邃的海水之上洒下斑驳浮光,向茄捕捉到男人眼底一闪即逝的复杂情绪,但她尚不能看懂,也跟着缓下了脚步。
沉默对视。
向茄有些恍然。
不远处,几个大爷大妈叽叽喳喳吵吵嚷嚷,朝这里冲过来,慌乱之间,骆加礼伸手拉她,但对面那拨人像子弹一样,又疾又猛。
向茄被冲散了。
她像海上的浮萍,被那群人冲着撞到了一边,人还懵着,耳边充斥着刺耳的噪声,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声音又高又亮,像是旁若无人一般。
但是这些,她都听不到了。
因为刚刚被那么猛烈地冲撞开,她耳朵里的助听器被弄掉了。
向茄低下身去找,来来去去的人,到处都是脚和鞋子,哪里还找得到,就算找到了,估计也踩坏了。
没有了助听器,没有了声音,就像遁入黑暗,失去了保护和安全感,她与世界隔了一层厚厚的屏障。
向茄弯着身凝视地面,惊恐不安,茫然和无措。她像失了拐杖的盲人,周围的热闹和喧嚣与她无关,一心只想找回助听器。
哪怕知道能找回来的几率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