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湘没一会儿就打起了第一个哈欠,一手撑着脑袋, 在卷子面前两眼无神地发着呆。手边的草稿纸上第一笔还在画受力分析,之后的F啊G啊之类的字母就开始变形,到最后干脆成了蚯蚓一般深深浅浅的乱线。
所以等一旁的江澈补完自己这学期因为参加竞赛而落下来的政治教材全解后,转头一看,就注意到某人拎着笔在桌前不停地小鸡啄米的画面,眼皮像松动的百叶窗似的耷拉着,显然是困得不行了。
他看了她一会儿后,饶有兴味地伸手戳了一下她指间摇摇欲坠的中性笔,笔杆便应声滑落,“啪嗒”一下,在草稿纸上留下两点墨迹。
那头顾湘慢了好多拍才反应过来手里空了,茫然地抬起眼皮,一边从鼻间懒洋洋地发出一声“嗯?”
江澈看她这副样子,轻声示意了句:“困了就睡会儿吧,晚饭的时候我叫你。”
“唔……”顾湘应了声,头重脚轻地推开椅子站起身来,掀开被子甩掉拖鞋钻进去,不到两秒就睡着了。
她这寒假没少偷懒,一开始睡他的床还有点不好意思,但越到后面越熟练,现在已经能做到沾枕即睡。
江澈被子上的味道很干净,和他的校服一样,有很淡的洗衣液的香味,对她来说熟悉到都已经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