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萌闭眼深吸一口气,努力抛去脑中杂乱的思绪,迫使自己先不要去想那些事。景煊睡得并不安慰,眉头一直皱着,不知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他微微倾身,大拇指抚上了他的眉宇,动作轻缓而温柔地轻抚着。
抚平眉间的褶皱后,季萌正欲坐回位子上,突然听见景煊发出一声极细微的呓语,季萌侧耳去听,可他说的断断续续,只隐约听见几个模糊的字眼。
“爸……疼……好……疼……”
一声疼唤出了季萌的担忧,他凑在景煊耳边急切问道:“疼?哪里疼?哥,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然而景煊依旧紧闭着双眼,不停地重复那一句话,后来甚至难受地蜷缩起了身子。
季萌忘记在哪本书上看到过,睡觉蜷缩起身子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这样子的景煊全然没有了白日里的淡然温宁,就像一只受伤的刺猬,失去了坚硬的刺,徒留一具遍体鳞伤的身躯,无助地让人心疼。季萌看着景煊着可怜的模样,恨不得抱进怀里小心呵护着。
季萌又想起了与景煊的初遇。坐在钢琴前的他,周身都覆盖着一层浓重的悲伤,那无助的身影与此时一模一样。当时他想上前抱抱他却碍于陌生人的身份没敢行动,这次他却不再又顾忌,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