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一副完整的尸体。
她强忍着呕吐感,不敢停留,军营驻扎处已经挂上了白安军的军旗,军鼓阵阵,西和国刚经历一场烈战,气血有亏,看见白安军便乖乖退回营地。
战场上,除了孔妙禾和滕英,再没有别的活人。
孔妙禾双目酸涩,身上被划开的数道小口子隐隐作痛,可她却麻木地,一具又一具尸体地翻找着。
她双手沾满了别人的血,眼里能看见的似乎除了血色再也没有别的颜色。
一具,又一具。
都不是晏子展。
滕英也喃喃道:“王爷会撤退的,韩尧姚集都在王爷身边,他们一定是从小路撤离了。”
她多么希望就是如此。
却在风沙扬起的一瞬间,认出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上,穿着主帅的战服。
滕英脸色发白,颤颤巍巍走过来,沉默地扯开战袍。
里面是孔妙禾前几日亲手为晏子展穿上的金丝软甲。
还有,晏子展随身携带的玉佩。
滕英摔倒在地,双目通红,嘴唇发颤,目光却离了焦。
而孔妙禾,握着那具早已冰凉僵硬的尸体的手,眼泪扑簌簌滚了下来。
她拉着他的手贴在左面,用力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