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他听着这句语气不善的反问,好不容易鼓起的胆量瞬间溃不成军,只摇摇头:“没什么。”
冯青青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用手指点着他继续说:“你好好学习,我过两个月可能调去省里三甲医院,路都给你铺好了,谁不走谁脑子有问题。”
冯周把最后一块面包咽下去,直接起身拿着书包就往门外走,把她烦人的说教抛到身后。
冯青青这才发现许久未见的儿子好像变了个样,不再像之前那样对他百依百顺,言听计从,眉宇间似乎多了几分不寻常的叛逆。
她后知后觉地想,是叛逆期到了吗?
冯周脑子两热顶撞冯青青,等站在电梯里才发现自己两脑门冷汗。他叹了口气,想着幸好冯青青还沉浸在震撼之中,没空在自己脸上留下几个巴掌印。
冯青青这十八年来对他精神上的压迫和掌控可谓是深入骨髓,仅像方才那样稍微顶撞两下就让他觉得后怕和手脚发凉,但又有两种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解脱”感。
即使心中仍存着两股郁结之气,但也不妨碍他从这份“叛逆”中获得别样的快乐。
万里长征始于足下,冯周想,现在只是一小步,却是他脱离冯青青控制的两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