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星想到杨月刚刚在车上安睡的样子,苦笑了一下,继续说:“我刚刚看到他在车上睡着,我其实很震惊,因为他从来都不会在车上睡觉。”
“他小时候跟大哥二哥回我爷爷家,在大巴车上睡着了,他们两个把我哥扔在车上自己偷偷下了车,等我哥一觉睡醒的时候,大巴车已经到站了,司机把他赶下了车,后来还是好心的售票员帮他报了警,他才被送回了家。从那之后,他就不敢在车上睡觉了,可能怕自己一觉醒来,就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吧。”
找不到回家的路……
杨星的话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侯择七胸腔上,砸断了坚硬的白骨,捣碎了鲜活的心脏,带着贯穿胸膛的力量砸得胸口鲜血飞溅,血肉模糊。
怪不得他被骂没教养时会突然发疯,怪不得他被教训时会那么生气,怪不得他被教训时会说自己跟那些混蛋一样,也怪不得他第二天会那么倔强的离家出走。
原来一直以来,哥哥都是一个让他怨恨、让他绝望、让他没有安全感的代名词,而自己那一晚,恰好触到了他的逆鳞,把建立在他心底的坚实壁垒亲手打破,让他失去了该有的安全感。
“那你不敢在家里抽烟,也不仅仅是因为你奶奶吧?”他问。